方言很快咬破姜晨肌肤，鲜血弥漫在她的口腔中。

她更加疯狂的汲取他的血。

姜晨忍无可忍，用力将方言从身上推开。

“方言，你疯够了没有？”

方言被他的怒吼吓得缩着脖子，红红的眼睛像一只纯良的兔子。

她抽了抽鼻子，可怜兮兮的开口：“姐夫，你凶我！”

她开始抽泣。

哭得梨花带雨。

姜晨一脸隐忍，无声的怒火在办公室内越来越烈。

方言跪在沙发上，双手不停的搓着，嘴里哀求道：“求求你，不要丢我一个人，求求你……”

姜晨默默看着很不对劲的方言，终于，他上前一步，轻抚她的后背。

“没事了，你不用害怕。”

他的声音依旧很冷淡，却瞬间让方言安静下来。

她握住他的手，放到自己的脸上，巴掌大的脸贴在他的手上。

方言缓缓闭上眼睛，面带微笑，“真好，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，妈妈……”

妈妈？

姜晨浑身一僵，风轻云淡的脸上浮现一抹难以察觉的异样情绪，稍纵即逝。

良久，他坐在沙发上，将方言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。

他伸出修长的手，一遍又一遍轻揉她的发。

办公室内的监控记录下两人难得的安宁。

当姜晨终于抵抗不住困意，靠在沙发上缓缓睡着。

——

第二天，方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，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。

“我这儿只有三明治，你要吃吗？”

姜晨一手端着一杯牛奶，一手拿着一个三明治。

方言毫不客气的从他手里抢走三明治，“我讨厌喝牛奶。”

姜晨端着牛奶走到办公桌前坐下，“方言，你一直不肯将过去的病例拿出来，这样我无法及时判断你的病情。”

方言咬下一口三明治，抬头直勾勾的看着姜晨，“姐夫，我说没病，你信吗？”

姜晨淡淡道：“吃完我送你回家。”

“姐夫，这儿就是你的诊所？”

姜晨看了她一眼，“嗯。”

方言笑：“那你忙的时候，会住在这里吗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姐夫，我要跟你一起住！”

方言从沙发上跳下来，光着脚跑向姜晨，然后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啄了一口。

“我拒绝。”

“拒绝无效！”

姜晨喝完牛奶，嘴边还残留了一点残汁。

方言突然凑近他，在他惊愕的目光中，将他嘴边的残汁舔舐干净。

“哈哈哈，姐夫，你脸红了！”

姜晨坐在椅子上，表情似在极力克制，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，这一刻，他终于不再淡然。

“滚出去！”

他终于发火了。

方言无谓的耸耸肩，一脸无辜，“姐夫，你怎么能这样凶你的病人！”

姜晨死死盯着她，额头青筋凸起。

看得出来，他在强行隐忍心底的怒火。

方言只觉得这一刻的姜晨格外的养眼，可惜了，她挺想见识见识他失控的时候是什么样子。

倏地，姜晨褪去所有的隐忍和怒火。

此时此刻，他似筋疲力尽，一身倦意。

“方言，算我求你了，求求你，能不能放过我？”

方言眯起眼睛，他居然向自己求饶了？

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，“姐夫，你还不明白吗？我想得到你啊！”

“方言，你并不爱我。”声音极度疲惫。

方言歪头，笑着看他，“现在不爱，不代表以后不爱啊。像姐夫这么优秀的人，把你抢到手，肯定不亏！”

她开始一一指出姜晨的优点，“你爸是高干，身居陆城要职，你妈经商，收入不菲。而你外表出众，自身能力也不俗，找你做男朋友，那绝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！”

姜晨情绪渐渐平息下来，淡淡看了她一眼，“那你呢？你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人？”

方言笑，这是在提醒自己不配他吗？

可惜，她从来都不是知难而退的人！

“我啊，精神病患者，亲妈死了，外公外婆也意外去世，除了我爸，我没有其他亲人了。”

“我爸嫌弃我，我无所事事，也没有拿得出手的工作，成天周旋在男人身边，像条寄生虫从他们身上捞钱。”

方言笑得格外灿烂，“是不是很不堪？”

姜晨淡淡的看着她，没有说话。

方言笑得越来越大声，身体跟着颤抖，“哈哈哈，这么不堪的我，如果不找优秀的姐夫做男朋友，那我的人生还有什么盼头？”

她停止笑容，直视姜晨的双眼，“姐夫，你逃不掉的，不成功我决不罢休！”

姜晨：“如果我失去这一切，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纠缠我吗？”

方言反问道：“你指的失去是什么？不是你爸妈的儿子，还是指失去工作？”

姜晨淡淡道：“都有。”

方言‘哈哈’大笑，说出的话凉薄无情，“如果你不是你爸妈的儿子，我不会多看你一眼。至于后者，没钱的你，我要来干嘛？好看又不能当饭吃！”

还有个原因她没说。

他是方敏喜欢的人，这一点就足以让自己去纠缠！

姜晨脸上又恢复往日的风轻云淡，不再理会方言，自顾坐在办公桌前看装修设计图纸。

方言缠了他一会，他始终没有搭理。她也觉得没趣，便去参观还未完工的诊所。

诊所规模不大不小，从半成品来看，这儿应该是为有钱人服务的，隐私性做得极好。

方言参观一会，又返回姜晨的办公室。

他正在打电话，好像在跟装修公司沟通图纸要改动的地方。

她搬来椅子坐在姜晨旁边，然后将一双赤足放在他的腿上。

赤足不安分的乱动，惹得姜晨不止看了她一次。

但他正在跟人打电话，不好说什么。方言就抓住这个机会，不停的骚扰他。

动作越来越过分，姜晨终于忍无可忍，挂断电话握住她的双足，“能不能安分点？”

方言支起下巴，与他对视，“不能！”

四目相对，姜晨终于移开视线，声音很淡，“昨晚那个男人，他说是你男朋友。”

方言盯着他的侧脸良久，突然‘噗呲’笑出声，“姐夫，你该不会真的吃醋了吧？”

在她看不到角度，姜晨垂眸，将眼底所有情绪一并隐匿。

“方言，他年纪还小，你们不合适。”

方言强行将他的脸掰向自己，“姐夫，你是出于什么身份，对我说这句话的？”

姜晨皱眉，似乎很不喜欢方言动不动就对自己动手的举动。

“你可以选择不听。”

就在这时，方言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提示。

她马上松开姜晨，走到一边查看。

是林翰发来的。

【方小姐，你外公外婆车祸这件事，不是意外，跟那个人也有关系！另外，对方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查他，最近切记万事小心！】

方言死死捏住手机，强行让自己保持平静。

姜晨察觉到她的不对劲，淡淡开口道：“你哪里不舒服了？”

低垂着头的方言轻笑一声，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。

转头，那抹嘲讽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她依旧在笑，却笑不达眼底，“姐夫，我问你个问题，如果你肯诚实回答我，说不定我会放过你。”

姜晨微微蹙眉，“什么问题？”

方言死死盯着他的眼睛，声音微沉，“姜晨，你跟方敏到底是什么关系？”

姜晨愣了一下，很快回答：“朋友。”

方言没有说话，歪着头，静静地看着他。

良久，她眼底划过一缕厌恶，“姜晨，如你所愿，以后我不会在纠缠你了。”